又是一个寻常的上午,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窗边。我坐在壁炉前读着最新的报纸,而我们的大侦探先生刚刚醒来,躺在沙发上正磕着烟斗上的烟灰。
“唔......福尔摩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福尔摩斯并没有回答我,仿佛在表明这个问题就像他本人不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转般可笑。“你看了报纸了吗伙计,这个工地闹鬼事件,还死了两个人呢!”
我指着今日份报纸上大大的标题“工地闹鬼,两人死亡!”,正文如下:有目击者声称,昨夜深夜十一点左右亲眼看到有面容惨白的女鬼飘向正在高处施工的两名工人,致二人惊叫忙乱而不幸跌落死亡。
“我的华生老弟,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鬼,在我看来这些新闻媒体真是没有素材可写了!”福尔摩斯无奈地耸耸肩,当我们正要结束这个滑稽的话题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盈但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有新案子要来了,打起精神,华生。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高个子的年轻女士,她面容煞白,不安的眼睛痛露着恐惧,大口地喘着粗气,干净漂亮的脸颊也难以掩饰她的疲惫与憔悴。福尔摩斯用他机敏着看透一切的眼睛从头到尾地打量了她一番,“您不用害怕,请先喝杯水缓缓吧,这位是我的同事约翰·华生,依我看您想让我们解决的案件正是与昨夜的闹鬼事件有关吧。”
“天呐!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先生,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显而易见,女士。您裤脚沾染的新鲜水泥点直直地延伸到小腿的位置,说明您刚刚去过工地便赶来这里,可你的穿着并不符合工地的氛围,而身上淡淡的烟味说明您刚和工人们靠得很近,我想是您清早刚读完昨夜发生的惨案便去工地了解情况了吧。”
“唉,我一大早就去了工地询问工人们昨夜发生的情况,因为我确信倘若真的有女鬼的话她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一家,可那些工人根本不愿意睬我,我只从他们那得来当时目击到那女鬼的不止一人。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工人说'为何不去请教报纸上那位神探先生呢',我这才匆忙来到了这里。”
“快说正事吧,我仔仔细细地听着呢。”福尔摩斯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扶手椅上,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两度见到那女鬼了,事情要从上个月说起,我和我弟弟家里的房门是正对着开的,而恰巧我们两个人睡觉时都不喜欢关门,那一阵子我每天晚上都在忙着写论文,当时我总感觉我的弟弟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但可惜我是个近视眼,因此并没有细看。直到一天晚上,我戴上眼镜往对房的床上一瞅,一个陌生女人正坐在床上看着我,我真的是要吓死了,接着我大声喊来我的父亲,他这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把灯打开,可那床上只有我弟弟一个人。”
“请问您看清那女人的脸了吗?”
“我哪敢仔细看呀,福尔摩斯先生,我现在想到当时的场景都要吓个半死!”
“好的,请您继续。”
“后来我们家自然是找了风水大师看了看,大师说是我的父亲身体不好,有女鬼跟着进来了,接着又作法把女鬼赶走了,可紧接着蹊跷的是我父亲就突然生病了!我再跟您讲我第二次遇见那个女鬼的事情吧,就在上周四天正黑的时候,当时全家只剩我一个,我正在洗漱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哦我的天,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我突然猛的一回头,看到那女人正在我家阳台的窗户外飘着,我便吓得急忙跑了出去。”
“真是匪夷所思,您确定您看到的窗户外的不是您的映像吗?”我说着,手心不觉地冒汗。
“的确不是我,因为我当时和那窗户是呈九十度的夹角。”
“您刚刚说到令尊生病了是吗,请问他现在情况如何,或者说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您真是神机妙算!这正是我想说的,福尔摩斯先生,自从第一次碰到鬼那天起,我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大病一场,还整天疑神疑鬼的,连着好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好像那女鬼是来寻他的命似的,这两天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连母亲都不让进去,我这实在是放心不下,看到今早的新闻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家里马上就要出事了,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我愿意用尽我攒下来的毕生积蓄来报答您!”
“仅凭您的描述能获取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女士。不知下午四点钟我和我的同事能否到您家里拜访一下,来获取更多的线索。”
“我求之不得呢,倘若赶马车的话我家离这儿不远,就在格莱姆斯街尽头的那栋暗红色的二层宅子。”
“好的女士,现在请您回家等候,真正的鬼魂没必要装神弄鬼,这一定是某个亡命之徒的恶作剧,我自会向您证明并保证您家人的安危!”
待这位年轻女士走后,福尔摩斯又陷入了沉思,“这件案子足够有趣,并且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想,可以确定的是幕后主使的目标就是他们一家,昨晚那起命案很可能就是一个信号,我想是和那位异常的父亲有关。不过好在那位女士足够聪明机敏,使得我们还有充足的寻找真相的时间,不管怎么样华生,就算是仅仅为了向你证明这世上不存在恶鬼,我也得破解这个悬案,但在此之前,我想我还要亲自去那工地瞧瞧,稍晚时候我们再一同拜访那鬼屋吧。”说话间,他已经穿好呢子大衣,快步走了出去。